李唯嘀咕着。
他又拿起了另一枚卷宗，这是赵吏抽空传回来的信息。据他而言，由于彻底占据了那个世界的人类躯壳，当然在赵吏眼中是拥有了鬼的躯壳。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正在被那个世界更强大的鬼怪（驭鬼者）穷追猛打，根本停不下来。
当然，虽然很疲惫，但依靠着鬼印，赵吏的全部力量正在和那具鬼体逐渐融合，并且衍生出了更多的诡异能力。
诸如：赵吏发现自己可以吞噬其它鬼怪，但有一定的选择性，比如某个鬼怪的手脚，某个鬼怪的眼睛等等。
“不止我是这样，这个世界中一些强大的鬼怪都有一种自发地吞噬行为，我发现这并不是一种融合模式，而是类似于拼凑。这种吞噬的本能，似乎就是要让鬼怪拼凑出某个固定的躯体一般。”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所有的拼凑行为，最终似乎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也就是说：这些鬼怪正在拼凑出一个固定的，且危险未知，不可名状的躯体！且越到最后，拼凑的本能越强烈，现在我已经不敢随意吞噬其它鬼怪的部位了。”
“希望大人可以关注一下这个情况，我在卷宗上附带了一些拼凑时感受到的一缕诡异气息，很可能是那具最终躯体的，希望对大人有用。”
——来自正在努力逃跑，不是到处闲逛，期盼着有人能过来作伴的孤单可怜虫赵吏。
“拼凑的本能，最终完全一致的躯体......”
李唯皱了皱眉头，伸手在卷宗上轻轻一划，下一刻一股诡异的气息瞬间传入了脑海之中。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这样的画面：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只又一只眼睛在虚空缓缓睁开，最其中有四只巨大的鬼眼，它们处于半睁开的模样，在李唯看过来的时候，陡然间睁了开来。
“哼！”
李唯闷哼了一声，手指瞬间从卷宗上离开，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神色略显凝重。
“好重的污染性！”
“似乎是鬼眼的气息...小弟，你怎么惹到了这个东西？”
阿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李唯循声看去，阿姐和小妹不知何时，一左一右出现在了自己两侧，简直是神出鬼没的。
“鬼眼？”
“阿姐晓得那东西是什么？”
李唯稳了稳心神，遂即问道。赵吏记录下来的这股气息，与当初吴亦几降临帝国这边，突然发生变异后形成的四眼鬼很相似。
不过刚刚脑海里的景象，却比四眼鬼厉害的多，那鬼眼就好像是所有四眼鬼的本源一般。
“鬼眼是一种特殊的次级污染物，这东西非常诡异难缠，当年造成了不少世界的破灭。只是后来......”
阿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鬼眼是什么东西。
在阿姐的叙述中，李唯知道了鬼眼也属于次级污染物之一，不过与其它次级污染物不同，这鬼眼更加独特。
因为它不是某个生灵或者某个具体的东西，在世界破灭后晋升为次级污染物的。而是某几个世界接连因为某件事破灭后，导致某一个扭曲信息在短时间内急剧增多，然后与世界破灭的规则结合，最终诞生出来的诡异玩意。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那就是有形体有生命的次级污染物是神话传说中的僵尸，山魈这类的东西，而鬼眼就是没有形体的阿飘。
倒是更近似于鬼。
“鬼眼的实力，有强有弱。它最强的实力，在符合它存在的环境内，甚至天灾源鬼都拿它没有办法。但弱小的时候，却能被一个孩童随意歼灭。”
“当然，一直传言其实鬼眼的本体是某个生灵身体上的眼睛，外界的鬼眼都只是它的分身罢了。这个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重要的是当年鬼眼据说已经被某个天灾源鬼彻底毁灭了，连个渣子都没剩下。按理说...它不应该再出现了啊。”
阿姐皱了皱眉头，眼神略微看向了小妹。后者正没心没肺的用针扎着手中的娃娃，一边扎还一边笑嘻嘻的嘀咕着什么。
顺着阿姐的目光，李唯也向小妹看去，脑海里却极速的想着阿姐刚才暴露出的一些信息。
鬼眼是特殊的次级污染物，而某个天灾源鬼当年弄死了鬼眼......只是阿姐下意识的看小妹干嘛？
“看我干嘛？”
“娃娃可不能给你们！”
小妹突然抬起头，眼神戒备的看着李唯和阿姐，然后悄咪咪的把手中的娃娃藏在了身后。
这娃娃是李唯刚送给她不久的，据说是用某种珍贵的野兽混合着金丝银线，由帝国的纺织大家制作而成。
用这种娃娃进行针扎，把手感简直没话说。她还没玩够呢，一定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谁要你的娃娃呢，你留着自己慢慢扎吧。”
李唯翻了一个白眼。就这样的小蠢货，她能是传说中的天灾源鬼么？
别说李唯不信，阿姐也不信！
果然，阿姐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心中略微叹了口气。
她虽然已经和小妹‘打了’很久的交道，这一家人都做了不知多久了，但现实情况是：小妹不知道她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小妹具体是什么。心里虽然有一些猜测，曾经也暗中进行过一些实验，但到现在也无法确认。
只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小妹一定与李唯有关，种种迹象表明，小妹与李唯的联系，真是比她与李唯的联系还要紧密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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