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神色立刻严正了起来,看着川越关门出去的背影,眼底渐渐涌上一层幽光,而同时,身后的宴辰泽取下眼镜,上前放到了桌上。
“他是怎么知道去木屋找孟颖的呢?”
很明显,宴辰泽也同样怀疑他。
南梦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走之前我告诉他的。”说着,她催动灵力燃上一簇火焰烧上了桌上的卷轴。
空气一时沉默了下来,两人都各带心事的望向了桌上那簇将卷轴逐渐吞噬的火光。
没错,即便每一处漏洞川越都能给出十分完美的解释,但是他们仍然怀疑。
比如,配制药水大可以同他们要药材,为何一定要去京都?若真的是为了探查局势,那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要知道,现在国战的情报可能才刚刚传至京都,若要看清局势,现在才应该是最好的时机……而这时,他却回来了。
再比如,川越并不会武功,又是如何能同潘安在同一时间找到他们的?
就算是潘安在将那个大修行者的尸体交给孟颖处理时耽误了一些时日,但以他的轻功,也绝不是川越能赶得上的!
而且,当那卷轴上的字显现出来时,川越并不惊讶……似乎,宴辰泽说到贤王时,他也没好奇他们同贤王的关系……
是没有关注,还是说,他知道……
……
南昭历三十五年的战事,是南昭建国伊始,继十九年时败于败于北寒的第二场窝囊战事。
等到婺州被打的溃不成军的军报经由齐峻毅主管的江南直入冀州,在一月末旬上呈至宣政时……这一场博弈终于是要开始了!
对峙的是母子两人,关乎的,却是南昭的国运。
当然,这一切,整个朝堂知道的人极少!
早朝王君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直接在朝会后留了齐德和沽君子以及军部的一些骨干人员到御书房议事。
关乎战事,历代王君都是不会听文臣们的话的,哪怕你是丞相或是内阁大学士。
文臣治民生,武臣镇战事,这是历朝历代定下的规矩!
然而,这一次战事之猛烈,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所以,御书房内的气氛很阴沉。
王君静静地卧坐于榻上,微微垂目看着手中的两份文册,而臣子和将军们则是按位次战于下首,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任谁都知道,军事院三大强军分别是嘉兴郡主的征西军,冷大都督的玄甲军和齐大公子的征北军……连嘉兴郡主都输得极惨的战事,他们又有谁敢站出来带兵出征?!
若说谁能顶上,大概只有冷大都督了。
可是很奇怪,今日的议事并没有冷大都督的身影……
气氛如死一般沉寂着,王君依旧静静看着文册,场间众人依旧默不作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声音从殿里响了起来。
转眸看去,是何公公,只见他微鞠着身子,恭敬地作了一礼,“王上,墨司长到了。”
“宣。”
“是。”何公公应下走出了廊外,而同时,场间所有人的面色都转向了沽殿长。
看来到紧要关头,王君最信任的人还是沽殿长啊!
不一会儿,墨萧便持一份文书走了进来,将文书上呈至王君手间的同时,立刻拱手俯礼禀告了出来。
“禀王上,据查此战西原军有众多修行者相助,不仅在战场之上助其大败我军,更是深夜潜入婺州城,诛杀我军众多中层将领,乱我方军心,也是因如此,我方才会溃不成军。”
王君微眯着眼睛看着文册上那些文字,余光似有似无地瞥了眼齐德和沽君子,将文册往桌上一扔,“你们两个老头说说吧。”
齐德和沽君子微微对视一眼,然后齐德便拱手作了一礼,“禀王上,此种情况,我军倒也是遇到过,南昭历十九年,同北境那次战争,北寒也是使出了众多修行者,最后是清明殿暗阁助了军方一臂之力……”
“可是殿里前几个月刚清洗了暗阁,这回怕是有心无力了。”沽君子接过齐德的话,俯身回禀了出来。
齐德脸色上瞬时涌上一层为难,不禁微微低下了脑袋,而这时,王君威势而轻蔑的声音却出了口。
“朕记得方年朕御驾亲征西原时,也是这种状况。”
话音一落,场间众人猛然一震,立刻紧悬起一颗心,神色慌张地抬头望向王君,而同时,齐德猜测的低声问了出来。
“王上莫不是要御驾亲征?”
王君眼神骤然一寒,冷哼道:“当年国朝初定,一切百废待兴,朕就只将他们往西边赶了一赶,如今倒养成了他们嚣张桀骜的性子,今此一战,是该将他们收了!”
“王上不可啊!”
王君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一位老将从后位起身而出,俯首劝道:“南昭十三年那次,王上身边有齐院长和沽殿长,尚且还负了伤,如今这二十多年已去,实在不宜再次出征,还请王上三思啊!”
“臣附议。王上今已年迈,此等战事大可以交给年轻一辈的将领,如冷大都督便是极好,若王上亲去出了什么意外,那国朝又将怎么办?!”
“臣附议……”
“臣等附议……”
王君面色骤然冷了下来,阴沉地看着那些老将军们,一言不发……他就知道会是这个局面。
半晌之后,等到所有劝说的武臣们俯身跪了一地之后,他才微微转头看向一旁还站着的齐德,冷声问道:“齐院长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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